【散文】桃花•树

来源:装备工程公司 作者:赵驭龙 摄影:赵驭龙 时间:2023-03-27 字体:[ ]

       乡下老家屋前,有一棵桃花树,每年都有挂满树枝的果子。

       这棵桃树还是我小时候从隔房三爸家地里偷来种下的。为此,还挨了父亲一顿臭骂。三爸也不是小气的人,终因小孩子淘气原谅了我。不过,每每回到家乡,如今古稀之年的三爸,也拿当年的这些往事做为和我们谈笑的资本。我倒也不在意了,那时的年少,如何能抵过岁月对他们的摧残呢。

        三爸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人,文化比较少,庄稼地里确是一把好手。记得读小学的时候,经常过他家自留地旁,总能发现他家的菜园比别人家的长的更为茂盛。我和堂妹也在他弯腰除草的时候,偷偷顺些黄瓜或是番茄解渴。

       桃花树苗在我家门前落根后,渐渐长大。第三年便开了几朵小花。花色有些白淡,瞧不出桃花的红艳来。那年,没有桃子挂在枝头,几朵小花也在风中摆弄了几天,就掉落了。记得堂妹还学林黛玉,傻乎乎地学了一曲“葬花吟”。

       我住在乡下时,天天都会在桃花树下做作业,三爸偶尔会来家里和父亲喝茶。他们聊的都是庄稼长的如何,今年天气干的如何,我那时便在想桃树何时能挂满果子,让我美美地饱餐一次。

       后来,读书远行了,没有了那份渴盼。

       很奇怪的是,桃树也莫名其妙地生病了。听父亲说,好几次都叶子掉光了,不开花,也不结果。我想,应该是有虫儿在骚扰她吧。

       父亲说没有的事,他每年春天都会涂抹石灰浆,生病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   但是,她又怎么会不开花不结果呢?

       假期回家,我赶忙查阅了植物的相关知识,发现原来是营养不良。屋前的土壤是八五年修房子时填的废土,平时父亲忙于庄稼,便没有过多照料。

       我也学着父亲的模样,做完作业,给桃树施了肥。慢慢地,第二年春天,桃树竟然多开了几许小花,花的颜色有些粉红,确是没有那么艳丽。我想,终究还是活了过来,像是我儿时的记忆吧,那些花里,满是童年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 一年一年,桃树也结果了,我却很少回去看望她。父亲和三爸依旧时常在桃树下喝茶,聊聊家长里短,庄稼长势。母亲有时候插几句嘴,更多的是念叨“二娃在忙什么呢?咋还不回来呢?”。

       是啊,我在忙什么呢?桃树已经长得与屋檐一般高,硕果累累,而我呢?还在四处漂泊,那满地的落英,就如我的思念、无奈和辛酸,回味着母亲的默念。不只是桃树,思念也是一样,小时候偷树的事成了笑谈,随着树长大的是生活的考验和一颗没有自主的心。生活总是在延续,思念总是在疯长,人总是在努力。

       桃花年年盛开,桃树下的人已慢慢老去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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