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散文】烟波里的故乡

来源:一分局 作者:唐杰 时间:2020-09-03 字体:[ ]

      已近白露时节,气温稍降,烈阳炙烤大地的时间日益减少,那炎炎夏日带来的烦闷不安,也在渐渐消散。还记得初至通江之时,与两三同伴吃过晚饭,便踏槛而出,环湖而行,通明透明地感受着太阳带来的热情,而昨日跑步,却发现取而代之、映入眼帘的,是那零星于天边,飘落于山川的落日余晖。

     日落西山,已入黄昏,跑在红蓝相间的环高明湖跑道上,因有了一个月余的熟悉,呼吸已不像刚来时那般急促。看着周围环绕的三面山川上的氤氲烟气,那是山中朝暮气温相差而生的薄雾,也是流水人家烧火煮饭的炊烟,二者相互融合交汇,形成了一种特殊的、带有情感的淡淡灵气,与有缘人擦肩而过,让我这个来自他乡的游子,竟闻到了和故乡的一样味道,在那淡淡烟波中,缓缓浮现一幅画面,那是故乡青峦叠翠的山、碧波荡漾的水,还有那很久未见但无比熟悉的人。

     爷爷奶奶在老家种了许多果树,直至今日,依旧如故,门前与后庭的两颗李子树,小池塘边的三颗柚子树,离家百来米果园的柑橘树。果树颗数虽然不多,但却是他俩几十年光景的见证,也是作为农耕人的另一份期盼。而对于我而言,等到夏日果子成熟,便是与暑假同一级别的重要之事。

     去年国庆回家,吃过晚饭,趁着凉意,和奶奶一起出去散步,路过果园时看见成熟的橘子竟还挂了一整树,有些诧异。放在以前,果园里的橘子经常是还未熟透便被摘了个干净,问奶奶为什么,奶奶轻声说:“你们不在家了,这橘子摘了,也没人吃了。”听着这话,我一时哽咽,思绪良多,只能强作爽朗,安慰奶奶道:“那我在家这几天就帮您多吃点,免得浪费了。”奶奶听了,轻轻笑了笑,“果园里这么多,还不是随便你吃。”但她老人家不知道的是,到假期结束回校那天,我也不过才吃了两个而已。

     音乐才子许嵩歌曲《燕归巢》里有一句歌词,如是言:“去年的家书两行,读来又热了眼眶,云水边静沐暖阳,烟波里久违的故乡。”竟和我昨日所见之景、所感之意惊人的相似,所谓天涯此时共此感,应该也不过如此。

     即别盛夏,将迎金秋,看向东方千里之遥的故乡,不禁自喃:故乡的橘子,这个时候,应该也熟了吧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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