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散文】通江的雨

来源:一分局 作者:张起志 时间:2020-09-02 字体:[ ]

     来通江项目时,是炎热的夏季,那个中午,都江堰大雨,从都江堰出发坐着司机师傅的车,经历过像无限延伸的六百公里高速公路,到时发现通江竟没有下雨,只是地面有些许湿润。又是夏日,太阳直射屋顶,一到晚上就是狂躁的热,太阳舍不得地上奔碌的人群,留下热意执着的抚摸着,于是更想下雨天了。这时我想,通江或许有雨,所以每天除了工作和吃饭,我还像一个气象站的测量员一样,关注着天气预报。

      努力不会白费,天气预报四天之后果然有雨,大自然的馈赠啊,苦等四天却又不见有雨落下,心中思忖天气预报毕竟只是预报,不免有所差错。之后天气预报捷报依然频繁,或明天有阵雨,或有中雨,或有暴雨,我心中欣喜异常,可是晚上睡觉闷热的体感却把我推向一个冰冷而骨感的现实。

      通江无雨。我想通江确实是没有雨的,如果有的话,一定是淅淅沥沥的,下的温润而绵长,一定是冰清气爽的,眠的不声不响,一定是干脆直接的,落的如期而至。食堂四周都是玻璃墙壁,所以吃晚饭是一天之中和太阳接触最亲密的时候,整个餐厅充满太阳的气息,它不断向排队打饭的队伍传递着燥郁的心情,空调口呼出的肉眼可见的冷气似乎在宣示它在努力的与阳光抵抗着,但是丝毫不能打退太阳对整个餐厅的侵犯,我心想这时若有一阵雨,便能将太阳带来的燥热彻底赶跑了。

      因着天气预报的数次“欺骗”,我已经完全摒弃这种所谓科学的预测,它失却了我全部的信任。天气炎热,自然无眠的夜晚会成为谈资,天公不作美的无雨也会成为谈资。一日,同事来我所在的办公室办公,与其闲聊,抱怨起通江的天气炎热而无雨,同事奇怪的盯着我,说他在夜里听到了雨声。

      通江终究是有雨的。我惊讶于同事的言论,毕竟我没有感受到关于雨的痕迹,或听到,或见到。依然是偏热的一日,夜晚无眠,依稀听到雷声,跑去窗户外边观望,果然有真真切切的雨水倾泻而下,回来静静的躺在床上,悄悄睡着了,梦里仿佛又听到阵阵的雷声响起。

      早起看向外面,果然有小滩积水,到处是雨的痕迹。项目部大门外的大小水坑和皮卡车,通往项目部大厅的台阶,大厅门外静坐的盆景假山和摇着凉爽双臂的绿植,到处都是被雨浸润过的痕迹。此情此景流入眼帘,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雨浸润了。

      通江一直都是有雨的,只是通江的雨向来在夜里下起来,使我无缘见到,而由于心里的烦躁和想象,心里认定通江不会下雨,自然看不到每次夜雨后留下的痕迹和风景。如此想来,炎热的天气、无眠的蝉鸣,是否也只是存在于不实的想象中呢?

      当解得其中真意,心里自有一声自嘲:其真无雨邪!其真不知通江雨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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